在風云變幻的20世紀,大概無人不知葉公超的大名。作為近代知名的外交家、文學家,他是書生從政的典型。
從優秀的知識分子到杰出的政客,不世的才華銜接了葉公超波瀾壯闊的前后半生。
即便是不熟悉他的人,也聽說過這些學術泰斗們的大名:錢鍾書、季羨林、楊振寧、許淵沖……而他們都是葉公超的學生。
葉公超確有這個實力,他9歲留學歐美,23歲站上北大講壇,其英文造詣不夸張地說,在當年舉國無雙。
回國之初,聞一多就因葉公超的外語水平遠超國語戲稱他為「二毛子」;放眼國際,一向高傲的英國首相丘吉爾也由衷為他的語言天賦擊節贊嘆;課堂上,學生們對他純正動聽的語言聲調、幽默俊秀的遣詞造句心悅誠服,敬仰不已,課后還久久不愿離去。
學術上的高光,是葉公超前半生濃墨重彩的輝煌一筆。
如此看來,葉公超倒也是個狷介曠達、恣意灑脫的性情中人,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嗎?
若是如此,1981年,當彌留之際的葉公超垂臥病榻,回首自己意氣風發、歷經仕宦沉浮的一生時他本該了無牽掛。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卻始終反復念叨著一句話:「我的家人,我的太太,女兒都要回來看我啦。」
旁人聽了此話,只當是葉公超和太太伉儷情深,殊不知這是他的自欺之言。事實上在葉公超生命的后40多年里,他與妻子袁永熹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。
1981年1月20日,78歲的葉公超走完了自己的人生,臨終之際,他的身邊無一親人。在葉公超的葬禮上,昔日的同僚舊友紛紛出席,唯有他遠在大洋彼岸的太太袁永熹不見身影。
袁永熹始終沒有回到台灣,只以未亡人的身份送上了一副挽聯:「烽火結鴛盟治學成家心虛安危輕敘別;丹青遺史跡幽蘭秀竹淚痕深淺盡縱橫。」
字里行間,透露著對夫妻一場的追溯和遺憾,卻也早已讀不出當年的深情。也許時間便是那最可恨的催化劑,能將激情淡漠,能把愛恨模糊,亦如他們欲說還休的半世紀姻緣。
1931年6月30日,25歲的袁永熹剛剛大學畢業,就嫁給了27歲的葉公超。兩人結婚的消息傳出,一時成為師生戀的典范。
葉公超時任清華大學教授,年紀輕輕,頗負盛名,加之在形象上風流倜儻,愛慕他的人有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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